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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泪

爷爷走了,在个孤独拧成的日子里,他悄悄地孤独地走了,告别了奶奶,告别了我们,告别了他辈子相依相伴的农田,也告别了这个他爱过和怨过的世界。

悄悄闭上的眼,闭上的不仅是个久爱的世界,还有亲人们脸上微带期盼的泪滴。

归乡,仿佛遥远的路径在回首眺望的目光里渐渐瘦去,路上,我不断地想象着那个悲凉的场景,昏黑的灯光,空荡的灵台,那个熟悉而又遥远的身影,无力而又安静地躺着,旁边只有鬼哭阵阵,婉转,哀鸣,悲凉,穿透切的悲凉,把切都无情地带走……

天空被片阴云染成灰色,好似亵渎,无情地看着这场闹剧。

在灵堂的中央,静静地摆放着爷爷的照片,照片上的爷爷,笑的有些拘谨,就像个不到10岁的孩子。这照片是今年春节爸送给爷爷的礼物,没想到,下子就摆到了这里……

几天的时间,奶奶黑白相间的发思下子被“染”成了全白。

生命,竟会如此地脆弱,在死神的面前,切都是如此的无助。

昏黑的烛火幽幽地流淌在爷爷阴冷的灵堂里,不灭的香火忧郁地点着片黑暗,田间的蛙声带着哀鸣与恐怖从远方传来。

没有别人,个也没有。

我依着烛光小心地掀开盖冰棺玻璃的黑幕,无声地望着自己无比熟悉但现在却十分陌生的爷爷,我想再靠近些,但却被什么东西,像道看不见的光幕,挡住了,无法再向前。

我无言了,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个自己至亲的人,在短短的仅仅6天之内就从健康到失去了,切,尽有如此地飘零吗?

原本寂静的灵堂里突然传来了奶奶招魂似的哭声,她口中不停地吱呀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凄惨刺骨,像是只半夜里被重石压住尾巴的猫的嚎叫,世界好象顷刻间寒冷了下来,我的心下子被刺伤了。

第天上午,爷爷生前所用过的所有的东西,在亲人们充满哀伤的目光中,在无情的熊熊大火之中,化作尘灰。其中还包括爷爷辈子都爱戴在头上的大毡帽和那件补满了补丁的兰色粗布革命外衫。

燕子从门外归来,飞回巢中,眼看见它,我的心不知怎的突然阵剧痛,泪水上冲,我冲出了门,跑到远离了爷爷的竹林里,痛苦了场“爷爷!我的爷爷啊!”

人们披着麻布,手里持着白花,带着香烛。队伍的前面是不尽的花圈的营垒,爷爷安静地躺在口红漆木棺里,在儿女们的簇拥下,行进在队伍的中间。我缓慢地走着,紧跟在爷爷身后。

天空向这世界撒下层淡淡的灰白。

在木棺入土的那刻,切的切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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